我用半颗心脏,换来了永恒的孤独。
……
这无尽的孤独曾无数次的吞噬我,将我从一位信仰正义的将军变成一个无处发泄绝望的暴君。
我在时间之外流浪的太久,久到我忘了悲伤的形状,久到我开始肆意的挥霍自己内心的痛苦,又将它们投向那些与我无关的世界。
我站在崩塌的高塔之上,冷眼看着城池燃烧,看着生命哀嚎,看着黑雾在我指尖狂舞,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时空,吞噬一切。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
我只是想看看,毁掉一整个世界,能不能让我心里空出一点位置,好让思念不再发疯。
然而,是我低估了思念与孤独的重量。
这山崩地裂的嚎叫,哪有我心脏深处的哀嚎响亮。
这血流成河的大地,哪有我几百年来的泪水浓郁。
每一个萧不存在的时空,于我而言,本就同死了一样。
……
可每当我回到那属于我自己的时空时,每当我看见萧坐在草地上“等”我的身影时。
他曾带给我的光明与正义便又会在我心中燃起,在他那毫无波澜的看向我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道谴责的火焰,数落着我手中的罪孽。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在萧的面前忏悔。
但这次,我想我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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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单膝跪地在萧面前,就像我们初识时那样,像他死去时那样。
死寂的空间里,满是我内心的挣扎在跳动。
死寂的空间里,满是我哽咽的呼吸在咆哮。
死寂的空间里,尽是我日日夜夜滴落的泪水汇流成河。
“萧……再见…”
白色的光芒在我手心汇聚,吹动了这停滞了百年的空气,又带动了我垂在额前的碎发。
我缓缓抬起手,手掌拍在额头的瞬间,脑海在翻涌,回忆在震荡,一幅幅画面被冻结在了海面,随着一段段被冰封的回忆一起沉入海底。
我想,我该忘了他了。
但……这百年的孤独或许早已经把我打造成了一个懦夫。
在记忆沉底的最后一刻,金色的线条从我指尖飘出,随着我最后一滴泪水落入冰海。
它潜入了深海深渊,找到了那被我“遗弃”的记忆,又在那包围的寒冰上融化了一道缝隙,刻上了200年的冰封期限。
然后,带着我消失在了这个时空,离开了萧的身边。
为期,200年。
……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身体正漂浮在时空的裂隙之中。
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它没有声音,却散发出一股近乎嘲讽的压迫感,像是在冷笑我之前愚蠢的崩溃。
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我知道我与这团黑雾做过交易。
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但我知道我已在着时空之外待了许久。
我知道是我自己将我的大部分记忆冻结在了脑海。
只是在这脑海深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反复闪现。
我知道那身影的名字,他叫萧。
仅此而已。
我原以为这样便能摆脱痛苦,终止哀悼,但讽刺的是,
我错了。
记忆可以沉入海底,回忆可以冰封。
而唯独感情,却会被永远的滞留在心里的一处,不动声色地,慢慢腐蚀理智。
这份不被认领的感情一直扰动着我的思绪,逼迫着我在这茫茫的时空中不断的穿梭寻找。
寻找脑海中那模糊的身影,寻找内心感情的归宿。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叫“萧”。
我不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