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子呷了口茶,置下茶盏方将眸光于这三位王爷身上往复徘徊一番,才淡淡道,“终身圈禁。”
“啊?”三位王爷自是错愕不已,相互望着并无人敢置喙更不得违逆天子之意。
“哎,却是,朕已然失了一个儿子,此番……”
煜王单手将玉佩送还怀中,略略倾身向皇帝一侧道,“皇兄万勿因得一时气恼妄下论断啊。不若,暂且仍是这般拘着契儿,令朝中官员暗中细察?亦或,遣人前去劝道一番,使其知晓皇兄良苦用心,也好再行处置。”
“嗯,九皇弟此话有理。仅是这人选……”天子微微蹙眉,满是踌躇之态。
闲王心中大骇不已,陡然觉出似有请君入瓮之意,忙从旁假意谏言道,“难得九弟如此用心。然,皇兄,非是臣弟僭越,思来若是遣人相劝六皇侄,需是咱们皇家亲眷为佳,而若是仅为一次,恐是不得契儿了然皇兄偏袒心意,反是不若……呵呵,臣弟私心,不若将六皇侄安排至谁人府中小住,如此整日一并闲话劝慰,想来凭借其聪慧之智,无需多少时日便能体谅皇兄用意,更会愈发奋起自省,于其自身及皇兄岂非具为好事?”
文王不禁瞥了一眼皇帝,片刻笑道,“哎呀,还是六弟聪颖周全啊!皇兄,臣弟觉着六弟之言极为妥帖。”
“嗯,三哥偏颇了,何止妥帖,如此更是可令那暗中嫁祸之人心绪不宁,或恐露出蛛丝马迹亦未可知啊。六哥,好主意!”
皇帝似是闻之亦是赞同,不住颔首,勾唇笑道,“哎呀呀,早知如此便该直向三位皇弟讨教了,何需大费周章仍是不得解困之法!闲王,乃是朕常日失察了,原来皇弟竟这般谋策极佳啊,哈哈哈。”
闲王强颜欢笑忙不迭施礼,“皇兄严重了。皇兄整日忧心举国大事、关怀臣民疾苦,怎会如臣弟这般混迹后宅与妇人相伴,此些皆是一众府中妃妾善用之法,臣弟不过效仿一二罢了,担不得皇兄谬赞。”
“呵呵,咳咳,皇上,既是六弟出得此策,更是于臣弟等而言,自是他更为适宜处置此事。咳咳咳。”
“是啊皇兄,臣弟我素来不羁,如何担以大任?三哥又是这身子不便,而余下皇亲之内再无人可与六哥相较与六皇侄亲疏远近了,依臣弟看,此事交予六哥最是无虞!”
“哈哈哈,闲王弟,你可愿为朕分忧啊?”
闲王忙起身叩拜,“臣弟诚惶诚恐可得皇兄信重,必是不负皇兄所期。且,六皇侄喜好音律诗画,与臣弟更是志趣相投,臣弟愿将其接入府中好生相待。”
“好!”君王朗笑起身道,“崛盛,即刻传朕旨意,将六皇子送去闲王府小住,令上官清流撤去六皇子府南军护卫。”
“喏!老奴遵旨。”
“哈哈,皇弟啊,你可是为朕担去了一份重责啊!却,契儿于你府中仍是代罪之身,切不得任由其胡闹,更是不得出府半步,终是尚于禁足思过之期。”
“皇兄安心,臣弟知晓分寸,绝不会令皇兄忧扰。”
“皇上,闲王已回府,丛琅尚且候于偏殿。”伍大人将三位王爷送出御书房殿门便匆匆回转前来禀报。
九五至尊沉着脸静默须臾,少顷后才道,“告知丛琅,回转后时刻盯紧闲王及六皇子言行,朕每日皆会遣人前去与之相询。”
“喏。”伍大人转身离去。
皇帝这才低唤了一声,“丛玉,”见其飘身落于自己身前,才轻声道,“每日你需亲自去访丛琅,将所有闲王府之事悉数回奏。另,且去再细细查验一番过往契儿及闲王入京后所有记档,尤是他二人可有何相交之事。”
“喏!属下领命。”丛玉应声却未动身形,迟疑片刻才道,“文王与煜王,可需一并察查?”
皇帝默了数息,“不必。”
“对了六哥,那日无欲称作你后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