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儿,若是妙儿回转见得咱们这般该心生不悦了。”我止下与龙如玩闹之心,“我知晓你爽直性子必不会有所隐晦遮掩,不若好生提点些府中众人好恶、忌讳,好免去我失了礼数再遭厌弃。”
龙如闻言端直了身子,却朗声驳斥道,“二嫂怎会遭了厌弃!如二嫂这般貌若天人又是武功、胆识、胸怀具为上佳之人,如儿觉着该被奉为瑰宝才是,二哥何等之幸可娶得二嫂为妻!哪里还会生了厌弃,二嫂万勿过于自谦了。”
“哎,如儿妹妹该知,自我初次入府便被龙将军不喜,新岁携了友人登门又是遭龙夫人猜忌所奉年礼用心……哎,”我假意期期艾艾、委委屈屈低声呢喃,“若非此番相公执意离京之前修睦与家中裂痕,恐是我尚不得与你可这般一处玩闹呢。”
“二嫂,实则娘亲、众位姨娘及姐姐与我,皆是明了你受了委屈,只是父亲他一贯这般倨傲,若非夫人兄长被御封国公高位,恐是早被父亲犹如相待本家旁支那般厌弃了。只是二嫂你尚不曾入府,自是不明这其中关鞘,只一条,你可见新岁时有本家族众前来登门敬贺父亲这位族长吗?呵呵,由此便知父亲常日皆是何状了。若非国公爷声望满朝,恐是将军府早已不复存焉,便是父亲常日得罪的同袍定会时时于圣驾前参奏不绝,何来还有二哥能被皇上青眼赐官?”
我佯装不解,“将军府不是开国功臣世家吗?相公曾言因得从龙之功才得此殊荣啊。”
龙如不禁翻了一记白眼,“二嫂,既是你已然与二哥成婚,便也算不得家丑,我便同你细细道来。听娘亲及众位姨娘母家兄弟所知,龙家初始确是天家近臣,却并不似传闻那般英武不凡,不过尔尔,唯有那媚上之能远胜于旁人,尤是于武将之中,甚显游刃有余,这才使得高祖倍感受用,一朝平定天下便御笔亲封了将军之职。然,待及朝堂稳定需得治理之时,龙家便显出一无是处,否则怎会同匈奴苦战数载具是不见龙家领兵之将?又是狂傲不羁险些遭了先皇贬斥,若非因得龙家之人皆不得长寿且不甚聪慧而无法成为心存异念皇族的助力,恐是早早便遭了皇家猜忌除爵了。”
我隐隐听出了不同,“龙家世代为将,若是不擅兵法战术如何带军迎敌?且是马革裹尸自会致使子嗣稀薄而不得寿活良久,天家因此亦该有所顾念才是啊。”
“嗬,二嫂不知,龙家子嗣稀薄并非皆因战祸而致,除去确乃沙场征战有所折损,其中大半皆是因得如同父亲这般心性高傲、目中无人又是自负无能才致的,而余下的则为家中男丁鲜有活过不惑之岁的。”
“这又是因何?大汉亦是曾与匈奴止战数载,如何还会殃及将士不得长寿?”
龙如神神秘秘凑上近前,附于我耳际低声道,“二嫂万勿相告旁人,乃是我偷听娘亲与舅母密谈方知的,龙家男子似是鲜有脾性上佳的,大多为父亲这般易燥怒、伤肝火、自负妄为从而导致心绪郁结,却又自视怀才不遇而心力憔悴不得长寿。这便是当初舅舅战死沙场后舅母不愿娘亲入府为妾的主因,恐娘亲遭了虐打更是早早丧夫守寡无有子嗣可依。幸得非如舅母所料。”顿了顿,才又笑道,“二嫂却无需忧烦此等,二哥并非如此,否则定是会令二嫂伤怀了。”叹了一声,又道,“哎,实则据娘亲讲,那夭折的大哥才最是龙家少有惊世之才,仅是可惜遭了天妒,否则必可领着龙家登至前所未及之处!”
待及她絮絮念念又是叹息连连,我已是不知心内作何思量了,不想龙家竟会皆是如此之辈,枉我仅以为不过龙啸林如此,如今龙泉已现了端倪,若是当真皆会如此,岂非……
“二嫂,二嫂?”龙如见我面色生异方懊恼一时忘形竟是口无遮拦令我忧心了,忙劝慰道,“二嫂无需忧心,娘亲说父亲已然寿活天命,又是二哥被国公爷养得这般出类拔萃,定是周家功绩!这才使得她等后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