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女警递进来份文件:“周部长,李艳的银行保险箱打开了,里面有本日记。”
日记本的封面镶着烫金花纹,翻开第一页就是李艳年轻时的照片,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站在莫忠诚身后,手里举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字迹娟秀却透着狠劲:“今天工头骂忠诚是没妈的野种,我把铁锹拍在他头上,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像条红虫子。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弟,我就杀了谁。”
周志高翻到中间几页,2018年的日记里夹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忠诚要换肝,配型成功的供体家属要价一百万。”
“我把准备买婚房的钱给了他们,还借了高利贷。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只有三成,我在手术室外跪了八个小时,菩萨要是敢让我弟有事,我就拆了它的庙!”
最新的一页写着:“高铁项目的螺栓换成次品能省八百万,忠诚说这样就能早点还清赌债。”
“我让他放心,就算天塌下来,姐也给你顶着。那些坐高铁的跟咱们非亲非故,死了也活该。”
“真是病入膏肓。”周志高把日记本合上,封面的烫金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带她去看莫忠诚的审讯录像,让她亲眼看看,她拼死护着的弟弟,正在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当屏幕亮起莫忠诚的脸,李艳瞬间安静下来。
录像里的男人穿着囚服,头发乱得像鸡窝,正对着审讯员痛哭流涕:“都是我姐逼我的!她拿我小时候的病历威胁我,说要是不听话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那批劣质钢筋是她亲自联系的供应商,我根本拦不住啊!”
“放屁!”李艳猛地站起来,铁链把桌子拽得翻倒在地,茶杯摔成碎片,“莫忠诚你这个白眼狼!那供应商明明是你发小!”
“你收了他一箱茅台就松口了,现在想把自己摘干净?”
她突然冲向屏幕,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的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要见他!我要当面问问他,当年是谁把退烧药嚼碎了喂他?”
“是谁在他被人打断腿时,背着他走了三十里山路去医院!”
周志高示意女警拦住她,声音冷得像深秋的风:“你不用见他了。他刚才交代,江湾大桥的混凝土配比单是你让人改的,把c80改成了c30,光是这一项就省下两千七百万。”
“你还让他把检测报告的日期往前改了半个月,避开了雨季的强度测试。”
李艳被按在椅子上,胸脯剧烈起伏,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没错!都是我干的!”
“我就是要赚钱,要让我弟住大别墅开豪车!那些穷老百姓的命值几个钱?他们死了有抚恤金,我弟要是没钱了,谁管他死活?”
“抚恤金?”周志高拿出手机,点开段视频,画面里那个抱着萌萌照片的女人跪在江边,对着浑浊的江水磕头,额头磕出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她拿到了八十万抚恤金,却在夜里抱着女儿的枕头哭到窒息。你觉得这钱能买回孩子喊她一声妈妈吗?”
视频里突然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是女人手机里存的录音:“妈妈,天上的星星会眨眼睛,是不是萌萌以后也能变成星星?”
李艳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盯着屏幕里女人绝望的脸,嘴唇哆嗦着,突然瘫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观察室里,老郑叹了口气:“终于撑不住了。刚才技术科发来消息,李艳名下的空壳公司有十七家,全是用来洗钱的。”
“其中有家文化传播公司,名义上拍纪录片,实际上把钱转到了境外的赌场。”
周志高望着窗外掠过的警车,车顶的警灯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把这些证据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