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瀑布后的山洞,齐月肠子都悔青了。
哪一次喝醉没误事?
就知道喝喝喝!怎么不喝死我!
“完了!”
“完了......”
她仰头栽倒在地上,摊开四肢继续躺尸。
白清那该死的孽障,他想报复她,戏弄她,或中途改了主意不愿娶她,留下来折磨她便是!
何至于突然跑路?!
连亲人都不要,就那么独身一人跑了!
他一个小小金丹,又能逃到哪里去?中央大陆?妖域?魔渊?在四海隐姓埋名?
她本该继续难受、继续生白清的气,但被白溪这么一闹,转而想起白清一边谋划逃离,一边与她虚与委蛇,还演的那么真诚,她觉得凄凉又好笑。
笑着笑着,眼泪便盈满了眼眶,止不住地顺着面颊淌下,心口一抽一抽的闷疼。
蠢蛋,既然是报复我,走之前为何不从我这里再哄些妖王汤和玄阶凝魂香去?丹房、器室里的那些东西,又能支撑你修炼到什么境界?
她抹去眼泪,刚抑下心中的痛楚,突然又记起来屋里还躺着个小师弟。
“唉!”
她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声,胸中重新填满悔意和惆怅。
但事已至此,熬吧!
小师弟一向通透,只要她态度坚决,他自己就会往后退一步,退回她勉强能护住的位置。
思及此处,齐月又强撑起精神,挪移去远些的溪池里洗了个澡,然后返回山洞设下防护阵,盘膝打坐。
她躲在山洞中修炼了四个月,却不知宗门上下已乱成了一锅粥。
当日,她前脚刚一开溜,白溪恼恨地咬牙切齿,也从床上爬起来跑去祖峰区找白廖亭告状。
白廖亭正在喝水,听闻白溪一句“......大师姐睡了我却不想负责”,一口茶呛出了三丈远。
白廖亭举袖擦嘴,眼睛瞪得如铜铃,手指抖了又抖,嘴唇颤了又颤,喝骂道:
“你,你个......衣冠禽兽啊!你大师姐将你捧在手心里爱护了两百年,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啊?”
白溪把衣领一拽,指着自己的嘴和肩上露出的抓痕与牙印:
“这都是阿月干的!爹,这你总该信了吧!”
还不等白廖亭跳脚再骂,白溪一个滑铲莽跪,叩头大拜道:
“爹,求求您心疼心疼阿月吧!白清临行前洗劫了阿月囤积数十年的紧要物资,还偷了阿月耗费心血改制许久的六阶极品飞舟!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么?她一颗心全扎在白清身上,白清却骗她、负她,次次欺她、害她......”
白廖亭闻言踉跄几步,身子晃了几晃,差点跌倒,只锤腿哀呼道:
“你们这两头狼心狗肺的禽兽啊......阿月怎么这么惨哟!我的乖徒儿啊,她做错什么了,怎么就这么惨,怎么就这么惨......”
白溪见老爹牵起衣袖“呜呜”哭,想起阿月受的苦痛,眼睛渐红,再次叩头拜道:
“爹,阿月心里是有我的!我是阴险狡诈、趁她之危,可她也并未把我当成白清。与其让白清无休无止的继续祸害她,求您成全我吧!我若来日负她,必受天谴!”
白廖亭没理他。
白溪又道:
“您对我好歹知根知底,知道我满心满眼都是阿月,要是阿月受了我欺负,您还能为她讨回公道!可阿月心思单纯又长情,日后她再碰到另一个衣冠禽兽,像白清那样花言巧语的骗她,那时您能如何?如果那人背景极强,您就算有心去讨公道,够得着手么?”
白廖亭哭声一止,举袖蘸去眼泪,咽声道:
“容我再想想。”
白溪目光炯炯的看着白廖亭: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