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之德啊。」
他其实也不是不懂燕王这钓鱼执法的目的,只是觉得这个做法过于残酷了,事后必然会牵扯到成千上万条人命。
赵孟启冷然道,「之前我也以为,用温和的手段,就可以将大宋扭到正道上来,但,有些人把这当成了我的软弱!」
顿了顿,他的声音又更冷了几分,「既然复兴之树必须要用鲜血浇灌,那就从这些人开始吧。」
说话间,在军官努力下勉强恢复了一些秩序的乱军,已经距离督府门只有四十丈了。
赵孟启抬起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神说要有光,我说,要有火,准备,点火…发射!」
与此同时,夹道中的乱军看见城头亮起火光,接着四支火把伸出了垛口。
这是要干嘛?杨济心中疑惑。
城头有人守备他并不奇怪,毕竟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即便燕王是因为兵力不足放弃了前面两道,那也绝对不会放弃这道。
还没等他想出头绪,见看见四支火把化作流星,呼啸飞来!
靠杯!这里怎么有床弩!?
「躲避!!」杨济下意识就发出凄厉的嘶吼。
可两面不是高墙就是紧闭的衙署大门,根本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躲藏,因此大多数人只得试图往地方趴。
但是还没等他们趴下,四道流星就从他们头上飞过,扎向他们身后的威武军门。
他们刚才都没注意,门洞两侧堆砌着许多木桶和陶罐,只是用一块草草拼成的薄木板稍作固定。
带火的弩枪准确扎中木板,将其击碎,火星四射,失去固定的木桶和陶罐纷纷往夹道上倾倒碎裂,流出烈酒和加料火油,并顷刻间就被点燃,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火墙,堵住了叛军的回头之路。
叛军看见这一幕全都瞠目结舌,而杨济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等人落入了一个圈套。
如今后路已断,唯一的生路就是往前冲,「全军听令,冲向督府门!他们只有两百兵力,给我冲!」
可是这时候,两边的高墙上冒出数百黑影,端着克敌弩就向密密麻麻的乱军射去。
「谁说只有两百,别不把军中文职不当军人,真以为咱们就只会纸上谈兵了?」
陆秀夫射完一箭,口中嘀咕着扭身弯腰,用脚踩住弩臂前端的镫环,然后双手扳住弩弦,借助腰力往上一拉,完成重新上弦,再安好弩箭。
再次探出头,不用再向刚才一样齐射,便在叛军堆里寻找更有价值的目标。
被近两百支弩箭齐射,叛军伤亡惨重,一片哭鬼狼嚎,根本没几个人想着反击。
「冲冲冲,想活命的都给我往前冲。」
杨济挥着腰刀,状若癫狂,试图驱赶士卒冲锋。
陆秀夫捕捉到这一幕,立刻将克敌弩瞄准杨济,「就你了!」
悬刀扣下的一刻,杨济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致命危险,下意识就拽过身前的小兵当成盾牌。
弩箭穿透正在惊恐大喊的小兵胸膛,彻底平息了他的恐惧。
逃过一劫的杨济心中狂呼侥幸,而陆秀夫不免有些懊恼失望,正要扭身重新上弦,却看见一支弩枪飞来,毫无阻滞地穿透厚实铁甲,扎进杨济后背,又从前胸穿出,继续扎进那个小兵尸体中,把这一官一兵牢牢串在一起,让他们相伴黄泉路。
「生死之交…官兵平等……」
陆秀夫一边嘀咕,一边上弦,他本不是话多之人,只是初次上阵,初次杀人,下意识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紧
张。
不管是有甲胄的左翼军还是无甲的私军,在近距离的克敌弩面前,都是平等的,只要被射中那便非死即伤。
几轮弩箭之后,七百多人中还能喘气的不超过一半,而身上无伤的应该只有几十个,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被